说起艾滋病,曾有多少人视其为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20年前,年的那个夏天,在加拿大温哥华举行的第11届国际艾滋病研讨会上,美籍华裔科学家何大一提出了针对艾滋病毒的HARRT疗法(高效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俗称鸡尾酒疗法)。 HARRT疗法通过多种抗病毒药物的联合使用,将达到抑制HIV病毒、阻断其传染性的目的。这种疗法的问世,成了划时代的革命性创举,艾滋病不再是一个掐着倒数计时必死的绝症,而变得可以用药物控制,极大的延长生命周期,为无数艾滋患者带来了生的希望。 鸡尾酒疗法正式推广开来后,当年无数的艾滋病患者,绝处逢生。 最近,国外媒体采访了三个当年的艾滋病患者,讲述了他们被这样的疗法所拯救,得以“重生”的故事.... 第一位主人公,名叫EdwinJ.Bernard Bernard出生于英格兰布莱克浦市的一个犹太家庭。 年时,25岁的他接到了来自医生的坏消息“你已感染HIV病毒,无法治疗”。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艾滋病是罪恶的象征,是人们不愿谈及的禁忌,除了病症的折磨,患者更大的压力往往来自舆论与家人。 英国首部肥皂剧《EastLander》中,一段与艾滋患者有关的剧情曾出现这样的画面:“艾滋人渣” 报纸将艾滋称为“同性恋瘟疫” 天主教领袖则认为“艾滋是上帝对同性恋的惩罚” 总之,在当时,艾滋病成了几乎不可饶恕的“罪名”。 一旦感染,患者或被从长辈的遗嘱除名,或被赶出家门,跟亲人断绝关系 走投无路的患者们,有些选择了自杀,有些则在冲动之下,将家里的房子付之一炬。 Bernard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得到消息的那个感觉,就像一下子从世界抽离了出去,但又沉重无比,我一边机械性地否认着现实,不相信自己得了艾滋。另一边,满脑子却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几年后,又一位医生告诉Bernard他大概只剩6个月生命,建议他向政府申请残障补贴。 Bernard拒绝了。“我当时还没有特别严重的症状,所以不太相信医生的说法。他可能只是想帮我申请补贴,从而过得轻松一些吧”。 Bernard不愿就此苟活下去,他还有未完的梦想:成为一名记者,以及找到一个能陪他到生命终结的男朋友。 怀揣着希望,Bernard于年来到了美国,在好莱坞找到了一份记者的工作。 新生活的开头总是美好的,为工作四处奔走,采访各种电影明星,Bernard似乎找回了一点生活的热情,然而他的另一个梦想,却久久不能实现:“我很怕传染给别人,不知道如何跟人交往”。 更糟的是,Bernard的身体在此时开始恶化:视线模糊,全身疼痛…… 服用无数抗病毒药物以后,Bernard体内产生了对药物的抗体。 一切,似乎将重回黑暗…… 年,Bernard邂逅并爱上了一个名叫Peter的加拿大人,跟着他一起搬去了温哥华,这也是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大转折。 因为那一年,第11届国际艾滋病研讨会在温哥华召开,Bernard利用自己曾经的记者证偷偷混进会场,听到了令整个世界为之一振的消息。 “新药物与新疗法出现,艾滋患者的病情将有望得到控制”。 然而Bernard并没有很高兴,“对于其他患者来说,这真是个天大的好事,但我已经对很多药有抗体了,所以这疗法对我大概没用吧”。 起初几年的尝试确实如此。药物不仅没能抑制住HIV病毒,反而在Bernard的器官内堆积起毒素,诱发了肝炎。 他的健康每况愈下,脸颊塌陷、腿部萎缩、脂肪代谢紊乱……完全失去了生活的能力。而Peter就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24小时无休。 “那时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每天拼了命只能完成一件事,比如买菜,或者煮饭,更多时候就是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世界,感觉自己已不在其中”。 “Peter跟我的关系也在慢慢变质,我们不再像是恋人,更像是看护与病患 我已经变成一具空壳,完全依附着他生存。我甚至开始希望自己撑不过千禧年 大概我跟他,都挺希望我能快点死吧” 千禧年来临,苟延残喘的Bernard偶然间看到了一位HIV专家发布的最新疗法。该疗法包含八种不同的抗病毒药物,风险极高。 Bernard决定放手一搏,“要么有效,要么,就是死呗,不管怎样我都得试试”。忍受了长达半年的副作用折磨后,Bernard奇迹般地好转。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并走出了家门。“我就这么走过公园,看着天空、树木,和远处的山,整个世界都像是新的。 我居然活下来了,我从死亡边缘回来了!这是拉撒路的奇迹!” (拉撒路:圣经人物,被耶稣从坟墓中唤醒复活) 重获新生的感觉无疑是美妙的,但Bernard没想到的是,他也就此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Peter在几年前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但为了照顾我,他一直在隐忍着自己的痛苦,如今我没有生命危险了,Peter往日积累的负面情绪似乎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跟Peter分手后,Bernard回到了英国,打算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温哥华是个好地方,但我无法待下去了,这里有太多过去,太多绝望、悲伤、痛苦……还有Peter……” Bernard仍保留着一大盒他与Peter的合照,却很少再打开看。 “我不敢看,这是我一生的愧疚,也是我最后的自私。我不想离开他,却又不得不离开,那段人生最暗淡的时光,我一定要抛在脑后”。 如今,Bernard住在布莱顿海岸边一个窄小但明亮的阁楼里,阁楼窗外是浩瀚绵延的英吉利海峡,与不时成群飞过的海鸥。 窗边摆着一张他与昔日好友Craig在年拍的合影,他俩当时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而Craig,已永远离开了人世…… 这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是RobertJames。 他今年50岁,身体瘦弱,声音尖细,走路拄着一根拐杖,总是会开一些看破生死的黑色幽默。 说起他的故事,要回到年,当时他19岁,马上就要去上大学。 一片光明的前途在等待着他,他开始幻想未来美好的一切,谈恋爱、交朋友,就如同每一个即将进入大学的阳光男生。 然而就在这个最美的年华,他遭遇了最恐怖的疾病-艾滋。 他慢慢回忆起被确诊那天的情形: “当时,我跟我爸一起去检查,看完报告后,医生神情严肃,她说:我很抱歉,我给你做了血液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你患有HTLV-(当时国际上还没有统一HIV的叫法)” 医生没有告诉他,究竟他还能活多久,因为医生也不知道。根据当时的病情推测,他估计自己还能活3年。 “我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忘记当时对着医生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去上大学,我要尽情享受,因为我可能活不到毕业那一天了”。 那Robert是怎么患病的?Robert是一枚直男,他感染艾滋主要是因为他之前就有的血友病。 血友病是一组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的出血性疾病,得了这种病就要定期注射含有凝血因子的血浆。这些血浆多来自各地的献血者….他就一直这么注射着,后来就出了问题... 因为英国在年之前都还没有开始筛查这些献血者提供的血液。没有人知道,当时其中一些血液制剂中其实都混进了艾滋病毒。 这些疾病就这么混合在一起,最后注射进了这些血友病患者的身体。除了艾滋,通过这种血液注射,他还感染了丙型肝炎... 虽然他的人生一下子从顶点跌倒了低谷,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么...他按照先前的计划去上了大学。 在大学里,他有艾滋的事情是个公开的秘密,当时美国的“身份认同政治(identitypolitics)”影响力很大,借着这股影响力,Robert在学校不难交到朋友。 不过,他女朋友父母的想法显然不一样…“他们就想让我滚蛋,好像我随时都要杀死他们的女儿”无奈,两人只好分手.....
不过,Robert运气还不错,被查出感染了艾滋之后,他一直没有发病。他开始意识到所谓的能活三年,大概是发病之后还能存活三年。
大学毕业之后,他跟新交的女朋友又搬到了赫特福德郡。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现在好好赚钱,攒够3年的钱,留着发病后用”。
因为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他的字典里,没有长远的职业规划这几个字,他不在乎自己的工资多少,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如果有人跟他说起退休金,他会“哈哈哈”的苦笑几声。
之后,英国政府为了补偿那些因为注射血液制剂感染艾滋的血友病患,者,保证给每个人2万英镑的补偿金。Robert拿着这笔钱,日子过的还算宽裕,不过他每天北京治疗白癜风到底需要多少钱哪家医院看白癜风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