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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

发布时间:2020-12-24

又到了每月一次的复查日子了,这是吃药的第十个月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吃了整整九个月的利福平、异烟肼,六七个月的乙胺丁醇以及三个月的吡嗪酰胺。药量也从一开始的14粒加6粒的保肝药变成了6粒。时间过着真快呀,转眼之间就要这样过完了,而我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去年回家的前夜。那个时候,武汉刚刚爆发新冠,转眼之间,全球累计感染人数已经超过了万,最紧张的那一个月,医院里住着,亲身经历着一切。

1.22本来该是我回家的日子,前一天晚上从公司下班之后,因为多日的咳嗽,到公司要点去买了止咳药、感冒药和温度计,彼时关于武汉疫情的消息开始传播开来,人心惶惶,我想顺带着想要买点口罩,却发现早已被抢购一空。回到宿舍后,发现自己发了高烧,医院,还记得那个时候门口的护士姐姐听说我发烧还给了我一个质量很好的医用口罩,那个口罩我一直戴了三四天。抽血、拍片、忙活了半天医生告诉我可能是肺炎,也有可能是肺结核,必须在住院治疗和回家治疗之间二选一了。经过许久的思考,我决定留在深圳住院,当晚便被安排进了隔离观察病房,医院了。幸得室友也没有回成家,给我送来了充电器以及各种日用品,我便这样开始了自己的住院之旅。

在观察病房的日子,每一天都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不是害怕新冠,毕竟那太遥远,而是担心真的是肺结核。我一次次地查资料又比对着自己的症状,试图抱有一丝的侥幸,在留观室的三天时间里,每天都是中午便开始发烧,然后就是喝水喝水喝水,护士姐姐隔几个小时就要过来给我量体温、测血氧,即使是半夜也没有间断。入院的第二天,医生告诉我要做支气管镜检查,而且必须要有家人或者朋友陪伴。出于对自己疾病的不确定性,我没有让室友过来,而是选择了让我妈从家里赶过来。我记得那天他们正在外婆家提前拜年,接到我的电话后急忙赶回了家,又匆匆赶到贵阳,我妈一个人搭着当晚十点多的飞机赶来深圳,在这之前,她没有坐过飞机,也没有来过深圳,更不要说到达这里时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如今想起来心中还是觉得酸溜溜的。她带来了从县城里买来的几十个口罩,我终于可以把入院时的口罩换掉了,那天大年二十九,我两就隔着一米的距离相见,还有彼此脸上两层的口罩。时至今日,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做支气管镜必须要家属陪同,就短短的十几分钟,非得这样折腾人。接下来就是各种等待结果,大年三十那天,我爸在家做饭,我妈在酒店吃外卖,而那一天起,医院了,医院旁的商场门口吃着外卖小哥送来的麦当劳,这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年夜饭。大年初一,我催促着我妈回家了,谁曾想那天贵阳暴雪,她又在这里停留了一天。

日子就这样过着,好像从第三天开始,终于不再发烧了,所住的传染楼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说是要给新冠疑似病例腾出病房,我也从传染科隔离观察病房转到了呼吸内科普通病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心中多了一丝侥幸和期待,可能我只是普通的肺炎而已,而之后每天的痰检以及支气管镜阴性的报告让我愈发乐观,我甚至开始期盼起出院的日子了。然而这时候,新冠疫情开始在全国蔓延开来,先是武汉封城,再看到深圳不断狂飙的数字和不断变红加深的全国疫情地图。有一天,我外出买东西回来时,救护车呼啸而过,我看见了车中的医生全副武装,此时外面的小区已经全部用栅栏封闭了起来,唯有那么一两家大型连锁超市还在开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医院周围十几个药店,没有搜刮到一个医用防护口罩,只有在某个超市看到了一拍便全是灰的所谓进口口罩,还有那个卖了我块6个假冒N95口罩的奸商,我一气之下点了举报,结果举报成了他家隔壁的正规药店。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眼冒绿光的搜寻着口罩,药店群里每天都在询问店家,某一天通知口罩到货,店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刷身份证一人限购一个,就这依旧有很多人没有买到。那时候每天都在记录着每天新增了多少病例,希望看到拐点的到来。

在医院一直住了二十多天,身边的病友都换了两茬,而我依旧坚挺地躺在那里输液,每天十几瓶,夜里一两点还有三四瓶,那段时间没有外卖,医院里的盒饭,一开始还觉得不错,后来只能扒拉两口,直到再后来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二十多天的时间,值班的护士姐姐都轮了两个夜班,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名字特殊还是彬彬有礼,护士姐姐对我都挺友好的,再加上那个特殊的时期,对于医生和护士都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感触颇深。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这时候,然而并没有排除掉肺结核的可能,只是将肺炎治好了,CT图像显示肺部空洞并没有吸收,管床医生建议我之后到深圳三院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就医院。

回到宿舍没多久,便开始上班了,彼时尚不确定是不是肺结核,公司每天出入都要测体温,我在暗自祈祷不要发烧不要发烧,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烧了。公司食堂被隔成了一个一个的格子间,我们选择了自己做饭,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了漫长的忌碗筷的日子,因为不知道怎么向室友和另一个搭伙的小伙伴解释,我只好将自己的碗筷放在一边,每次都用勺子盛菜。之后就是每晚的盗汗,无止尽的流汗,能将被子打湿的那种,那时候我的心中还保存着侥幸,每天晚上趁着没人外出跑步或者在楼顶锻炼,直到某天晚上,在我锻炼完之后,我头低腿高地蜷在床上时,咳嗽之后喉咙里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突然就畅通了起来,我一口吐出来才发现是鲜血,我开始咳血了。从医院回到宿舍之后,我曾经尝试过去深圳慢性病研究防治中心看病,还挂了主任医师的号,无奈特殊时期,疾控中心让我去三院治疗。那时候,新冠疫情依旧弄得人心惶惶,深圳三院住着所有深圳的新冠肺炎患者,我实在不敢去哪里检查,那天从疾控中心走出来,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和无力,那一刻我多希望这道光能给我指引一个方向。茫然走了很久很久,没有胆子去三院的我选择回到了宿舍,直到咳血的那个晚上。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好转,突然有一天,贵州实现了新冠患者清零,在咳血后第二天,我坐上了地铁,准备去往三院,走了一半便决定回家,回贵阳去治疗。预定了当天下午的航班,下午六点,我终于回到了贵州,这个熟悉而亲切的地方。在机场等待父母的时候,我才惊奇的发现,樱花已经开了,春天已经到了!还记得到达贵阳的那天,落日很美,我们在外环路上,伴着缓缓落下的红红的夕阳一直向前。

在贵阳又住了七八天的院,在这里终于确诊了肺结核,于是请了长假,就此开始了漫长的治疗之路。出院那天,看着高速路两旁金黄的油菜花,还有熟悉的丘陵大山,我知道,我回来了,而且,正值春天。

这是二十多年来生过最重的病,也是最焦虑的一年,幸得有父母的照顾,朋友的鼓励和帮助,如今我就要结束这漫长的治疗了,转眼之间冬季再次来临,但春的希望已经在孕育萌芽了,在家养病的三个月,我种了几棵葡萄还有两棵石榴,即使早已过了种植的最佳季节,在回深圳的时候它们已经是枝繁叶茂了,就如疫情中的那句话所言: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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